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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斋里的革命

发布日期:2010-04-07   作者:朱学勤 著   文章来源:人大研究
出版社:云南人民出版社2006年7月   点击量:11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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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斋里的革命”,其实是作者的反讽,作者提到法兰克福学派的时候,这样说道:“上代批判者多有革命气质,恩格斯还直接参加过巷战,到法兰克福一代,批判再激烈,也只是在书斋里撒豆成兵,关起门来指点江山,自我称雄。”这其实也是朱学勤对知识分子包括自己在内的一种反思。

内容简介

中国的“思想短路”从80年代最后一年至今,似乎还没有停歇的迹象。从内部产生的“新儒家”,从外部引进的“新马”,都有文化决定论倾向。两家学说在符号形式上相距甚远,一中一西,但就思维方式而言,它们都能共享黑格尔,可以在黑格尔那里找到夸大精神观念以致首足倒置的共同语言。除此之外,另有两点也值得同情。一是知识分子的言说是在一个被限定的范围内伸展,在大多数情况下,他州只能在被限定的范围内讨论有安全系数的问题,那一道樊篱不仅封闭外部更为广阔的真实问题,也影响樊篱内可言说问题的健康发展。这是一个现实处境。二是知识分子的集体性“阿Q精神”,每当在现实世界中遇挫,尤其是重大惨烈之挫,只能退守书房,要不了多久,反而会对这种被限定的处境产生一种自欺欺人的深度阐释把自己只能在书桌上处理的符号世界夸大为现实世界的决定性因素,自己不仅不是被限定者,而且还是那个限定者的决定者,是自己的书桌决定着外部世界的走向,而不是外部世界的限制迫使自己退进了书房。这是一个精神病症。如果说现实处境理应同情,那么精神病症则可以批评。我称这种病症为“书斋里的被动语态革命”,被动者颠覆主动者,只需在符号上改变语态,将被动语态转换为主动语态即成。马克思称德国古典哲学是德国人只敢在书房里进行法国人在政治上的革命,大致也是这一意思。

作者简介

朱学勤,19529月出生于上海市,复旦大学史学博士,1997年至1998年哈佛大学访问学者,现为上海大学历史系教授。著作有《道德理想国的覆灭——从卢梭到罗伯斯庇尔》、《中国与欧洲文化交流志》、《风声·雨声·读书声》、《被批评与被遗忘的》、《思想史上的失踪者》等。

目录

第一辑小概率事件

小概率事件

访美五题

火车上的记忆

“娘希匹”和“省军级”----“文革”读书记

思想史上的失踪者

岂有文章觉天下

第二辑书斋里的革命

人文精神:是否可能与如何可能

被遮蔽与被阻隔的----从第二种“反省”谈起

九十年代学界时风之我见

城头变幻二王旗

文坛“二王”之争----国内知识界争论评议

被遗忘与被批评的----答杨念群先生

原因的原因的原因,就不是原因----谈谈文化决定论

在文化的脂肪上搔痒

书斋里的被动语态革命及漏斗

第三辑教士和帝国一致的制度

启蒙三题----笑着的、叫着的、哭着的

卢梭和他的恋母情结----兼论某种文化现象

教士和帝国一致的制度----卢梭政治哲学评析

卢梭复活:从论坛到神坛

两个世界的英雄----托马斯·潘恩

托马斯·潘恩在近代政治思想史上的地位

第四辑瘸腿的雅各

随风飘去----读《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

平静的坏心情

让人为难的罗素----读《罗素与中国----西方思想在中国的一次经历》

狐狸当道与刺猬得势

伯林去矣

“公民意识”:中国的困难与曲折

1998:自由主义学理的言说

有话好好说

附录:韩毓海先生新年答客问

自由主义与新左派分歧何在

是柏拉图,还是亚里士多德?----关于知识分子的谈话录

与友人书

网上笔记

瘸腿的雅各(代后记)----读赫尔岑《往事与随想》

书摘

小概率事件就是意外,一些不太可能发生的事情,居然发生了。换算成文人“话语”,就要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小至街头邂逅,大至晴天霹雳。

我今天的恶业,就开始于一个意外。1982年春天,我最后一次考研究生,不幸在车厢里遇到一个窃贼。那时他已经得手,将我上衣口袋里的一个信封扒窃过去,而我丝毫没有知觉。他打开信封一看,却无分文,仅一张准考证而已。他也可以悄然下车,将那张薄纸一揉一扔。但他没有这样做,而是冒着被我喊一声“捉贼”的风险,将信封掷还给我,还不失幽默地提醒一句:“老哥,看看丢啥不丢?”这一奇遇造成我生活的转折,一直延伸到现在。以后也不断遇窃,有一次甚至偷到住室里,但再也没有碰上一次这样的古风义贼。我爱读龚自珍,此后读到“左无才相,右无才史,抑巷无才偷,薮泽无才盗”,就有共鸣,只是觉得老先生亢奋,还有点少见多怪。

那时还剩有最后一点野气,习惯于爬货车旅游。有一次带着夫人和我弟弟爬一列货车去西安,一路奇遇不断,甚至碰上地震。最为奇怪的场面,是在豫陕交界的一个鸡毛小站,火车突然停下不走了,说是前面出了事故。好几列火车就在我们身边怏怏停下,其中还有直达快车“74次”。那一趟车从上海出来,开到当地算是天之骄子,通常对这样的鸡毛小站是不屑一顾,呼啸而过。这一次它算是屈尊光顾,但是所有的门窗都紧闭,惟有车厢内灯火通明,傲对穷山沟的苍凉暮色。看看天色将晚,前不巴村后不巴店,我们只能跳下货车,就沿着这一溜灯光的下面走,想碰碰运气。走啊走,快走完了,运气也终于来了,有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在窗内大声叫喊我弟弟的名字,一边喊,一边打开车窗,把我们一个个接了上去。原来是我弟弟小时候的同学,但早已不同校,很早就转学到了另一个学校。那一次他是从上海到西安去探望父母,往车下张望一眼,竟然就看到了一个分别多年的小学二年级同学在陌生山沟里转悠。那男孩张嘴就喊,冒叫一声,居然就没有半点搞错。多么可爱的童言无忌!

陇海线边有一个兰考,兰考有一个县委第二招待所,我们那时习惯叫“二所”。看电影《焦裕禄》,就发现很多镜头是在这个院子里拍的。比如焦裕禄的家,焦裕禄决定“犯一次错误”,与武装部长灯下聚首,商议去登封县采购粮食来救活濒临饿死的下属,还有李仁堂装模作样地扮演地委书记从开封来查办此事,到达县委大院,从那辆老式小卧车下来,派头十足地一甩车门,作清官愤怒状,都是在这个又破又脏的“二所”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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